《尔尔辞晚热门小说苏铭忠苏清梦》

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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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往后坐了一下，躲开了他的手。
“我是一个庶女，配不上摄政王殿下，只怕殿下也看不上我。”
师傅的眼眸明明比那墨色还黑，但是我却在里面看见了微光。
他笑着收回手，“我的徒儿自是这天底下最好的，如何就配不上了？”
这天我刚用完早膳，就被叫去了前厅。
连同一起的还有苏清梦。
苏铭忠坐在上位，他的视线有些嫌弃的扫过我。
转而看向乖巧的苏清梦时变成了满意。
“梦儿你年纪也不小了，早到了成亲的年纪，我会求皇上早日给你跟摄政王赐婚。”
“苏清月你就安分的在家里呆着，虽说皇上的旨意是在你们二人中间选一人，但是你还是不要自不量力的跟你长姐比了。”
“记住，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贪图，你也不配。”
我眼底划过一抹失落，随意的应了一声，“是。”
嫡庶尊卑分明，世人的眼光便是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。
摄政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，确实不是我一个庶女该妄想的。
其实我心里是稍微有些气的，他既不坦诚身份，又不表明心意。
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蒙在鼓里，不知要怎么做才是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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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我伤好了以后，师傅便不是每日都来了。
除了他身份的事情，剩下的事他不会瞒着我。
他同我说，每日从我们家飞出的鸽子多了一只，而且还没有查出究竟是飞往何处的。
他还问我最近在府里可有听到什么消息。
我住的地方比柴房还偏，除了照顾我的一些婢女几乎不会有人过来。
我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。
师傅只说让我照顾好自己，不要去打听他们的闲事。
我应了声好，虽然我没有去打听，但是我身边的小芙却是个耳报神。
她跟我说近日有件趣事，苏铭忠面见皇上说希望摄政王跟苏清梦能早日成婚，被皇上给责骂了。
皇上斥责他自作主张，明明圣旨是说在他两个女儿中选一个适合做摄政王正妃的人，他却明目张胆的替皇上跟摄政王做决定。
他本想是为苏清梦争取一下，没想到最后弄巧成拙。
皇上说下月初一让摄政王在王府设宴，他亲自给摄政王选妃。
这消息一出，嫡母整日里忙的快要飞起来了。
不是带着苏清梦去裁剪新衣，就是请礼仪师傅过来教习皇室礼仪。
整个丞相府就剩我这里最清净了。
选妃宴的前一天傍晚，师傅来了。
他看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脸色一黑。
“明日就是摄政王的选妃宴了，连皇上都要来，你怎么不着急？”
我半卧在榻上，手边放的都是沈萱为了让我误入歧途送过来的画本子。
“我又不想当什么摄政王妃，也就是陪苏清梦走个过场而已，我准不准备有什么关系？”
我话音刚落，一只大手直接将我从塌上拎了起来。
“明天的场合何等重大，你不长志气不能丢了为师的脸面，起来！为师考考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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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师傅硬逼着我对答了很多问题。
导致我早上差点没起来。
虽然我那个嫡母恨不能让我直接穿粗布衣服去，但是再怎么说也得顾及丞相府的脸面。
所以一早她还是送了一套衣服过来。
我看着那样式已经过时了，而且没有一点多余的花纹，素净的过分。
不过看上去很新，应该是苏清梦嫌弃太简单不穿的衣服。
我也不挑剔，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钗捥起，就出去了。
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，为了公平起见，我跟苏清梦一到摄政王府就被人带了下去。
两个年长的老嬷嬷盯着我笑的嘴都合不拢了。
“二小姐生的真是好看极了，老奴这么些年啊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女娃娃呢。”
“是呢，二小姐这一身素服都穿的这么脱俗，等老奴给您好好打扮一番，定叫您如仙女下凡了一样！”
今天皇上要亲临，我这一身衣服确实不太合规矩。
我也没拒绝，任由嬷嬷们摆弄。
半晌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愣愣出神。
我是知道我自己美貌的，但是不至如此吧？
镜中的人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一样，五官精致如同雕琢，肤若凝脂，唇似桃花，美的不可方物。
那绫罗绸缎的衣衫我穿着刚好，浅碧色的薄纱仿佛带着仙气一般。
当真是极美。
当我走出屋子的时候，苏清梦也刚好从隔壁走了出来。
她的眼中的妒火几乎不加掩饰。
她身上的衣服也很华丽，但是她五官并不属于小巧的类型，粉红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俗气。
完全没有她之前的衣裳衬托她的气质。
容貌不算是一等一的出众，现在因为妒忌，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鸷之气。
周围都是摄政王府的佣人，苏清梦就算是气的想过来把我吃了也什么都不能做。
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。
“妹妹今天这模样真是让人惊讶啊，希望不是哗众取宠就好。”
我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，微微俯身。
“长姐请。”
摄政王的王府很大，席面被安排在后花园。
我和苏清梦被安排在湖心的凉亭中坐下。
带我们二人坐好，侍女们全都退了下去。
“苏清月，你最好别生出些不该有的想法来，摄政王妃之位只能是我的。”
“你今天能有这种风光的机会全都是因为要面见圣上，不然就凭你一个庶女，这辈子都不配坐到这里。”
“你最好识趣一点，这样也省的受些皮肉之苦，上次打板子的疼应该没忘吧？”
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岸边的亭子上，开口声音平淡如水。
“姐姐，我从未与你争过什么，父母给予你的东西是我一辈子比不上的。”
苏清梦就像是被我这番话取悦了一样，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我淡漠的看向她，“所以你为什么还会担心我抢了你的呢？长姐，你就这么自卑吗？还是你自知原本就没有我优秀呢？”
“你！”
“参见陛下！参见摄政王殿下！”
岸上凉亭内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苏清梦，她这时候顾不上跟我吵架了，赶紧跪了下来。
我也跪了下去，我低着头，心里却有些紧张。
明明是最熟悉的人，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却仿佛一下子拉的好远。
“爱卿们平身吧。”
皇上的声音传来，众人才敢起身。
“众爱卿不必拘礼，在座的都是老臣了，今日朕只作为兄长给皇弟选妃。”
众人齐声说道，“是，臣等遵旨。”
我跟苏清梦也起身坐到了我们的位置上。
我不自觉的抬头看去，皇上身穿明黄色的龙袍，站在众人中间。
就算是离得这么远，我都能感觉到帝王散发出来的威仪。
皇上身后站着一个人，身着紫色蟒袍，头戴金冠，腰间的玉带勾勒的他身形更加修长。
原来，我的师傅竟是这般如晨辉一般的人。
光是站在那里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，让人心安。
只不过从前我只知道他是能安我心神的师傅，现在却是能安天下民心的摄政王。
当我看向他的时候，他也抬头看向我。
只不过视线交汇的瞬间我很快就错开了。
我看见他刚想站起身，就被一旁的皇帝拉住，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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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苏铭忠跟嫡母从不会让我出门，所以外界对我一直揣测颇多。
有人猜测我貌丑无颜，羞于见人。
也有人猜测我性格顽劣，德行败坏才导致身为丞相的苏铭忠不让我出门。
今日一见，仅仅是看见我的样貌，流言蜚语就散了一大半。
众人的议论声我身在湖心亭都能听见。
“这哪里是貌丑无颜啊，这容貌简直倾国倾城啊。”
“这等美貌，若不是皇上早早下旨赐给了摄政王，这入宫必定会宠冠六宫啊。”
还有一些老臣去打趣苏铭忠。
“丞相把这小女儿藏的这样好，原来是因为太宝贝了啊，丞相你这女儿这等姿容，真是你的福气啊。”
这话我能听见，苏清梦就一样能听见。
我瞥了她一眼，就看见她气的牙根都快咬碎了。
这还是第一次没有人赞美她，是我抢了她的风头。
跟着皇上的公公站到湖边，宣读规则。
“皇上与摄政王要对二位姑娘进行一个小小的考验，不过二位姑娘也不用紧张。”
“首先，需要二位姑娘抓阄，在琴棋书画中选一个进行展示。”
侍女端上来了一个木盒子，我跟苏清梦上前，一人抓了一张纸条。
我抓到的是琴，苏清梦抓到的是她最不擅长的画。
不过她看见我纸条上的字时瞬间松了一口气。
别的或许还能靠运气，但是琴必须是日久的功夫。
“妹妹，看来老天都不帮你啊。”
她作为长女，先由她开始。
她拿起桌案上的笔，在纸上勾勒着。
很快，一副春景图就出现在了纸上。
虽然画面稍微有些不协调的地方，但是着色还算完美。
倒是也能算是一副好画。
一个侍女将她的画呈给皇上，另外一个侍女拿着琴放到了我面前。
苏清梦特意嫌弃的往旁边坐了坐。
“我还是离远点吧，省的魔音绕耳。”
我坐直身体，冲着苏清梦莞尔一笑。
“姐姐，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。”
还没等苏清梦说话，我的手指放在琴弦上，清脆的琴声响了起来。
琴声仿佛比春日的风还要温和，拨弦急促的时候宛若黄鹂鸣啼、池鱼游戏。
一曲毕，满座寂然。
众人依旧沉浸在刚刚的琴声中，只有摄政王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。
简直比我爹笑的都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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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转头就看见苏清梦急得恨不得过来活吃了我，她恨恨的说。
“苏清月，你居然会弹琴，你是何时学的！”
我收回手，挂着笑意看向她。
“我聪明，自学成才，况且我也从没说过我不会啊。”
有了我的曲子做对比，苏清梦的那副春景图显得格外的可笑。
公公拿上去的时候，皇上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边。
此刻，皇上正对着我大肆称赞。
“好曲子！好琴音！朕已经许久没有听见这么好的琴声了，今日能耳闻苏二小姐的琴声真是幸事一桩啊。”
皇上从头到尾没给苏铭忠一个眼神，他的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。
在场的都是人精，怎会猜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无非就是看皇上都没戳穿，他们也不好作声。
皇上一拍大腿，“来！朕问你们几个问题，考一考你们二人的诗书。”
皇上一连说了好几个题目让我跟苏清梦写在纸上。
苏清梦看着我迟迟不动笔，忍不住嘲讽。
“怎么？是不是答不上来了？你求求我，我或许可以考虑告诉你两个答案，让你输得不那么难看。”
我不写是因为皇上问的这些问题，就是师傅昨天逼着我背的那些。
这作弊也做的太明目张胆了些吧？
我握住笔，轻飘飘的看了苏清梦一眼。
“姐姐，你知道巷子口的王婆为什么能活到九十吗？因为她从来不操心别人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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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管苏清梦说什么，我抬头看向远处的那个身影。
他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。
我这胸口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。
他是不是觉得隐瞒身份骗我这么多年很有趣啊。
现在看来，这盘棋他从很早就开始布局了。
我偏不让他如意。
皇上问的问题我全都知道答案，但是我在纸上写的全都是与正确答案沾点边的东西。
一炷香的时间，侍女将我跟苏清梦作答的纸收了上去。
公公递到皇上面前，皇上刚要伸手拿的时候，就听见摄政王咳嗽了一下。
皇上没好气的手回收说道，“皇弟你先看一遍。”
摄政王接过以后就看了起来，但是越看脸色越黑。
皇上刚想说什么，他就站了起来。
“皇兄，我去取点赤色的墨来。”
还没等众人说话，他大步离开了亭子。
所有人都一脸无名所以，我猜他多半是被我气的。
半晌他回来了。
带着赤色的墨，还有批改好的两张纸。
我跟苏清梦也被人从湖心亭接了下去，到了皇上面前。
皇上从摄政王手里解过纸，看了一眼以后唇角有些压不下去。
“朕觉得皇弟批阅的很正确，朕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了。”
“丞相府的苏二小姐，聪慧过人，择吉日嫁与摄政王为妻。”
“啊？”
“啊？”
我跟苏清梦同时发出疑问。
这不应该吧？我承认苏清梦并非大才，但是不至于连我精心避开的答案都比不过吧？
但是皇上已经放下话了，无人敢当面反驳。
只等皇上与众大臣走了以后，苏清梦才敢说话。
她梨花带雨的看向摄政王。
“殿下，臣女不知道都错在了哪里，还请殿下明示。”
苏铭忠也在一旁附和。
“是啊殿下，梦儿从小就很优秀的，反倒是清月这孩子性格顽劣，论诗书的话，梦儿绝对是不会差的。”
摄政王身姿挺拔，眸睨过众人。
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，“丞相的意思是皇上与本王都看走了眼是吗？”
苏铭忠忙低下头，“老臣不敢。”
“好了。”摄政王站起身，“今日大家都累了，都先回去吧。”
“若是丞相不想亲身体验一下本王手里究竟有多大的权利，就照顾好本王的王妃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这话说的苏铭忠汗流浃背。
离开摄政王府的时候，我隐约听见两个小厮说话。
“我刚看见咱们王爷在书房拿着二小姐的卷纸奋笔疾书的改啊。”
“咱们王爷真是专情可靠的好男人。”
我还没来得及笑，回去以后，就被软禁了起来。
苏铭忠跟苏清梦气的要发疯，但是他们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打我板子。
“苏清月！你个贱人！你跟你那个狐狸精妈一样！就知道勾引人！”
苏铭忠也气的浑身发抖，实在是没忍住，上来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。
“你个小畜生，你知不知道坏了我多大的事？”
我擦掉嘴角的血迹，嘲讽的抬头看向他。
“我自是不知道的，父亲何时跟我说过您的大事？”
苏铭忠的手又高举了起来，但是被嫡母一把拉住。
“不能再打了，若是被摄政王看出了端倪就平添祸端了。”
苏铭忠收回手冷冷的看向我，“不许她踏出这个屋子一步，如果有人来找就说她抱病不能见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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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摸了一下有些肿起来的脸颊。
看来，让苏清梦嫁给摄政王也是苏铭忠谋划的一环。
我看着这屋子不禁有些想笑。
这丞相府金玉其外，但是他们每次都能找到这么破陋的屋子给我。
无论外表多么的光鲜，内里都有腐烂的一面。
我以为至少得关我个十天半月的，没想到当晚我便被带了出去。
我跪在院内，苏铭忠搬着凳子坐到了我面前。
苏清梦一脸得意的站在他身后。
我看着地上的书籍诗画就知道他们为何转悲为喜。
苏铭忠开口，“这些东西都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，这些可不是咱们丞相府的东西，说这些东西你都是哪来的？”
“何人在背后教习你？”
我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样子，“不知道，我师傅没告诉过我。”
我也没说谎，他确实没正式的告诉过我他的身份。
“你想清楚，如果你今天不说，明天我就带着你去面见圣上。”
我抬眸看向苏铭忠，轻嗤了一声，“我说了父亲就不带我去了吗？”
“您无非就是想把人证物证都集齐而已，不过您放心，您动不了我师傅，我劝您还是别白费功夫了。”
苏铭忠大笑出声，“我可是当朝丞相，你师傅一个无名之辈凭他有什么本事，我还奈何不了他吗。”
“且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你们这对狗师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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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我便被苏铭忠带走了。
或许是为了方便捡漏，他也带了苏清梦一起。
我们到宣德殿的时候萧翊也在。
皇上见这阵仗微微蹙眉，“丞相，你这是何意啊？”
苏铭忠跪在地上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。
“臣有罪！昨日臣震惊小女的才学，回家便搜了她的房间，谁承想竟搜出了许多书籍诗卷，且不是丞相府的师傅给她的。”
“臣对小女一直纵容，从未想过竟有了这滔天的祸事。”
“小女与外男私会已久，德行败坏清誉不保，臣不敢隐瞒，还请皇上另赐他人于摄政王殿下，也请皇上治臣管教不严之罪！”
苏清梦也一副悔之晚矣的表情跟着跪在一旁。
苏铭忠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。
“皇上，臣以为能做出私会这等事的人也必定是粗鄙之人，还请皇上明鉴，求您找出坑害我小女之人，还我们丞相府一个清白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
皇上刚张嘴就被萧翊打断了。
“不用找了，我就是他师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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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铭忠猛的抬起头看向萧翊。
“殿下，臣知您想袒护小女，但是这传出去有损您的清誉啊。”
萧翊周身的气场冷了几分。
“丞相是老糊涂了听不懂本王的话吗？”
苏清梦也傻眼了，“这不可能……”
萧翊一边走上前看向我，一边说道，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还未消退的红肿是骤然变冷。
他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，声音却冷的结冰。
“看来丞相并未把本王昨日的话放在心上啊。”
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苏铭忠的预料。
“臣……臣并无苛待小女。”
看萧翊整个人气压低的吓人，皇上连忙出声。
“来人，快给二小姐，不，给摄政王妃赐座。”
太监搬了个椅子上来，萧翊带着我坐下。
他走到苏铭忠面前，“丞相知道我是何时与月儿相识的吗？”
“是她九岁那年，因为苏大小姐的栽赃生生被你打的肩膀错位的时候。”
“嫡女的院子在主屋旁边，而月儿的院子在丞相府最阴凉荒芜的一个角落。”
“她房间里除了一个床榻什么都没有，就连月儿吃饭的碗你们也像喂狗一样放在地上。”
“三月前我回京，她被你们打的已经快没气了，若不是本王回来的及时，恐怕现在她已经黄土埋骨了！”
萧翊逼近苏铭忠，“这就是丞相说的并无苛待吗？”
皇上好像并不知道我跟萧翊的事，所以他听萧翊说完以后，原本看戏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丞相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苏铭忠没有想到我与萧翊相识的这么早。
“皇上明鉴啊，皆是因为小女顽劣，她损坏她姐姐的书又跟她姐姐动手，臣才略施小惩啊！”
萧翊好像没了耐心听他辩解，他走上前向着皇弟微微俯身。
“皇兄，丞相作为一国重臣，行事竟如此偏颇，此为丞相之一过。”
“臣弟与月儿初见是因为臣弟追着北境细作追到了丞相府，这些年臣弟暗中调查。”
“近日截获了许多丞相传给驻扎在北境边界的镇国公的信件，二人早已联合北境意图谋反。”
苏铭忠赶紧重重的磕着头，“不是的！臣没有！皇上明鉴啊！”
当萧翊把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拿上来的时候，苏铭忠的辩解变得苍白无力。
皇帝震怒。
苏清梦已经吓傻了，她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。
苏铭忠看向我时，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。
他狼狈的爬了过来，抓着我的腿，“月儿月儿，我错了，我终究是你父亲啊，你给父亲求求情。”
我低下头，眼神冷漠的看向他。
“父亲，打的皮开肉绽后不给医治这个招数你不仅想拿来害我，还用它害死了我娘。”
“所有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，无论什么后果都是你应得的，没人能救得了你。”
他低头无声的啜泣着，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。
但是他再抬头的时候，满眼都是滔天的恨意。
他不知道怎么从鞋底摸出一把小巧的短刃来，他一把抓住我。
锋利的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。
“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，你早就知道是不是？你就是故意害我！畜生！”
御前侍卫见状大步冲进来，将我们围住。
我第一次在萧翊的脸上看见惊慌的样子。
皇上出声说道，“苏铭忠，你别伤她，我可以留你一命。”
可是苏铭忠就像是疯魔了一般。
“我大业不成还要这条命做什么！我就要带着她一起死！”
“摄政王，是你害了她，别忘了以后每年都给她多烧点纸钱！”
萧翊拔出御前侍卫的剑刃抵住苏清梦的脖子。
他的声音在盛怒的边缘，“放了她，不然我杀了苏清梦！”
苏清梦被吓得泣不成声，“……爹，爹，我不想死…你救救我…”
苏铭忠用力的手真的停了下来。
我却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淡定，我看向萧翊。
“师傅，这些年你教我，可有私心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可是从一开始就谋划着让我成为摄政王妃？”
“是。”
我看着萧翊那双熟悉的黑眸，“师傅，你可是早就心悦与我？”
萧翊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是，我早就心悦于你，若不是有战事，你及笄之年我就会去娶你。”
苏铭忠大笑出声。
“摄政王你也不过如此，你费劲心思把她，不过也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，真是可笑啊！”
他握着刀的手重新收力。
“我大发慈悲让你们把该说的都说完了，我今日就要拆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！”
“月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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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铭忠刚要割开我的喉咙就发现他的手使不上力了。
我猛的用手肘怼在了他的腹部上，他一下子疼的连刀都掉了下去。、
萧翊猛的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过去。
然后侧身一脚踹在了苏铭忠胸口，他整个人砸在了墙上晕死了过去。
皇上好奇的走过去，侍卫刚想出声阻拦就被皇上一把推开。
“不用，就他这把老骨头也就欺负欺负女娃娃，还能伤的了朕？”
说完皇上回头看向萧翊，不满的说道，“还没成亲呢，你先把人撒开。”
他看向我态度一转，“苏丫头，他怎么突然就倒了？”
萧翊没有撒开我，但是我得回话。
“回皇上，臣女的身上有软筋散，原本是缝在袖口中以防万一的，刚刚正巧被他扯开了。”
“哦。”皇上恨铁不成钢的对着昏死过去的苏铭忠补了一脚。
“就这喝凉水都塞牙缝的运气还想谋反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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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铭忠被人带下去以后，侍卫看着地上战战兢兢的苏清梦犯了难。
“皇上，这……该怎么处置？”
皇上看了她一眼，“带回去，先封了丞相府，听候发落。”
苏清梦绝望的瘫倒在地上，她或许没想到，人从云端跌落只需要一片刻。
苏清梦被拖走的时候，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。
“你们可是师徒，你们不符合人伦纲纪！你们会遭天谴的……”
我抬头看向萧翊，就看见他一副见了什么脏东西的表情看向苏清梦被拖走的方向。
“师傅，现在怎么办？她说的也不无道理。”
皇上一副生怕自己撮合的姻缘黄了一样，急吼吼的说道。
“丞相府我刚已经下令封了，苏清月你就带回你的摄政王府去吧，好了朕也乏了，你们回去说悄悄话去。”
见皇上都这么说了，御前侍卫鼓起勇气把萧翊跟我赶了出来。
我跟着萧翊去了摄政王府。
他从进门开始嘴就不停的跟我解释。
“苏铭忠都是瞎说的，我对你一直是倾囊相授的。”
“你那时还小，我怎么能生出别的歪心思呢。”
“我承认选妃宴的题目是我故意逼你背的，别的再没做过有损师德的事了。”
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他能滔滔不绝的说这么多。
我实在是受不了了，出声打断他。
“我知道，我又没说相信他的话。”
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他，“我只是想知道现在师傅准备怎么解决我们二人之间的师徒关系呢？”
我还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我便说要他娶我，他非要做我师傅。
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。
他沉默了。
半晌他干脆的说道。
“从此刻起，我将你逐出师门，以后不许叫我师傅。”
我眨了眨眼，眉眼含笑的看向他，“那叫什么？殿下？王爷？”
他笑的爽朗，将我高高抱起。
“叫声夫君来听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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