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变物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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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再现巴尔

叶良瑾并非没能跑过闫茹梦，而是有人从她的前方堵住了去路。

“想跑？

昨天不是跟你说了，带人跟你一起玩么？

没拒绝，就是答应了，我来赴约，你跑什么？”

闫茹梦喘着气，强忍着怒火说道。

“我家在附近，这里的人我都认识。”

叶良瑾强装镇定地威胁道。

“何止这里的人啊？

你昨天行侠仗义可是被发到了学校群里，不然我还找不到你呢。”

闫茹梦讥笑道。

“有病啊......”叶良瑾在心里狠狠地骂着。

“那你应该知道，是我喊来的人，这里的人没人不认识我。”

叶良瑾继续恐吓道。

“哦，那又怎么样？

我有的是办法叫他们认不出来你。”

闫茹梦说着。

抬手勾住叶良瑾的脖子，一只手狠狠地捂住叶良瑾的嘴，大拇指把她的左边的脸颊几乎是摁的变形。

此时挡住叶良瑾前路的人也靠近了来，成为了这场“闹剧”中的帮凶。

叶良瑾只觉得自己脸被掐的生疼，骨头都要被按碎了一般，却动弹不得。

巷子里昏暗的灯光此刻像是无形地牢笼死死圈住了叶良瑾，让她逃脱不了，跟她关在一起的是斗角场上渴望胜利的野兽。

模糊中，灯光下站在她面前的人从三个变成了五个，另外两个是她素未谋面的男生。

“这样呢？

她们还认识你吗？”

闫茹梦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剪刀。

咔嚓声响起，是剪在头发上声音，碎发随意地掉落在叶良瑾的睫毛、眼睛、嘴巴上，如同一只只有了生命的蚂蚁，叫她首打寒颤。

“我说了，乖乖听话，我会罩着你，你怎么不懂呢？”

另一道更冰冷的声音响起。

是这场闹剧的主谋，也是整个悲惨开端的始作俑者——许洁。

叶良瑾眼睛里积满了泪水，不是懦弱求饶，而是不肯屈服。

“昨天你是救人的英雄，今天你就可以是阴暗的老鼠，漂亮吗？

大红色的口红，给你庆功的，你肯定喜欢。”

许洁说罢，闫茹梦松开了叶良瑾。

握着“刀”、拿着“猎物”的人，成了许洁。

她欣赏地看着叶良瑾的小丑鼻、香肠嘴，温柔道：“你妈妈很爱你的呀，家庭那样幸福，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呢？

还记得我们约定过的对不对？

还是很想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？

真乖，请你吃糖。”

许洁伸手，一旁站着的李晓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特制的“糖”。

包裹着辣椒粉的糖被强行塞进叶良瑾口中，辛辣在一堆不知名的调料中格外凸出，辣的她嘴疼，被动地咽下去后，难受的像是喉咙里长了倒刺。

叶良瑾趁着她们笑的张扬，推开许洁便往外跑，只要跑出这段深巷，她就可以得救，她一定会遇到昨天的“自己”。

“嗯？

不好吃吗？

真不给面子。”

许洁疑惑地问道，脸上的笑转瞬即逝，在灯光下很是骇人。

跟在后面没说话的男生第一时间将叶良瑾拖了回来，许洁看起来很不开心，叶良瑾也从未停止反抗。

“啪！”

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，叶良瑾看着自己发疼的手，呆愣一瞬，便被许洁狠狠地推倒在地。

“咚”的一声很响，伴随着叶良瑾的闷哼，她感觉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戳进了她的脑袋。

接下来就是许洁的恶毒且肮脏的话，慢慢地她听不太清，还不等她反抗，脸上便火辣辣地疼，很快变得麻木。

此刻叶良瑾才意识到，刚才出手打了许洁，可是这缕意识很快也不知所踪。

“血......”不知谁先开口，闫茹梦和李晓赶忙拉开许洁，她却是没解气般又补了两脚。

“这......是不是过了些......”闫茹梦呆愣道。

“有什么过不过的，这里又没监控，谁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人来报复。”

许洁也是一愣，胡扯似的解释道，咽了咽口水，手止不住地发抖。

随后从包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，淋在叶良瑾脸上。

“你......”李晓正要开口，便被闫茹梦拉住。

“巴......巴尔......”一个男生忽的开口，指向路灯上面。

“你发什么病？”

闫茹梦呵斥道。

“小梦......真的是巴尔......是黑色的巴尔。”

李晓拉着闫茹梦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。

巴尔一开始都是紫红色，那是血液夹杂进肌肉组织的表现，而颜色越深则寄生越久，但书中记录在册的黑色恶变物数量及样本，也才五具左右。

黑色巴尔现身，只能证明，这是从2067年恶变物爆发之际就存在着。

李晓对巴尔的历史是狂热爱好者，她此时己经说不出来话了，眼睛里俨然没了活下去的挣扎。

闫茹梦顺着他们的目光抬头看去，便看见一个长着黑色无毛翅膀、手脚极长的黑色不明生物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对上她的视线时瞬间变成了细长的瞳孔，闫茹梦再没忍住，惊叫一声险些跌倒在地。

“没用的东西，我们走。”

许洁此刻才觉得能调动西肢了，看着地上奇形怪状的影子，没敢抬头，抬腿就跑。

“它是黑色的，一定活了很久。”

李晓哭出声道，跟着跑。

剩下的人哪儿还有心思确认它的颜色啊？

恨不得西脚着地有多远跑多远。

“不可能，说不定是哪家的3D投影，有这玩意儿，这里还能有人住？”

许洁跑到马路边上，才敢说道，也是稳住他们和自己的地位。

她才不敢再回去看。

叶良瑾早就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，只是眼睛缝隙中透来的光看见他们狼狈逃窜，地上出现了一个怪异的、庞大的黑影，越来越黑、越来越小......“那她怎么办？”

闫茹梦颤抖着往后看道。

“管她做什么？

真出事了就是巴尔现世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？

你少给我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，惹人怀疑惹人嫌。”

许洁喘着气，加快了步子，恨铁不成钢道。

“问题是......如果真的有巴尔，这里离学校也不过三里路，学校还能待么？”

跟在许纯身后的男生刘凡问道。

“那还不赶紧回去囤货？

明天想办法请假。”

许洁皱眉道。

闫茹梦苦笑一声，道：“我还是囤在宿舍安全，我妈不会让我请假的。”

“随便你。”

许洁丢下这句，拦了辆出租车便走了。

留剩下的人在路边面面相觑。

“请假是不可能请的了的，囤我租的房子里，宿舍人多。”

刘凡叹了口气，后悔的要命。

“嗯，最好合计一下逃跑路线，钥匙也给我们配一把。”

李晓眼眶湿润，啜泣道。

天色渐晚，黑夜将路灯的光一暗再暗，巷子里早己没了，叶良瑾的身影，空留一摊没有冲刷干净的混着水的血渍。

再晚些时候，像是故意要隐瞒、冲刷掉这些痕迹，忽的下起瓢泼大雨，这一下便是一夜。

雨水冲击玻璃的声音总带着某种压迫感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撕破这道屏障狠狠地闯进来。

叶良瑾再次睁开眼睛时，房间里亮着一盏台灯，灯下坐着长发披肩的女子，一席鹅黄色水波纹长袖睡裙，头发卷起的波浪在白色的灯光下连头发丝都无处可藏。

“你......是谁？”

叶良瑾艰难地抬起头问道，眼前顿时浮现出黑白灰的斑纹，像是整个视线都被糊上一层马赛克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