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方如框

小说《四方如框》是作者“纨峥”的精选作品之一，剧情围绕主人公叶清野路黎的经历展开，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：那大妈摆了摆手，“走了走了，回家做饭喽。”叶山正好从不远处走过来，温和地看着叶清野。“小野，你不是要参加巡捕考试吗？之前错过了一次，现在考官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，知道你剑术不错，所以安排你带镇里的小孩子练习基本功，明年就可以复考了。”叶清野愣了一下，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...

第2章 生豆腐

“好。”

叶清野按照刚刚的比例切下一块豆腐，放在秤上称了称，“少了些，十九文钱。”

小男孩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，数了数后，声音更低了：“十……十九，老板，我只有十七文钱。”

旁边的大妈一脸怀疑地看着小男孩，质问道：“你谁家的？

你父母没告诉你多少钱吗？”

小男孩被吓得说话都哆嗦起来，“我，我，我是……”叶清野见状，微笑着对小男孩说：“没事，我再切出去一点。”

说着，他迅速切下一小块豆腐，用白布包好递给小男孩。

“谢……谢谢哥哥！”

那小男孩迅速将铜钱放在摊位上，接过豆腐后匆匆忙忙地跑开了。

叶清野注意到小男孩伸过来的胳膊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。

大妈看着小男孩跑走的方向，不屑地撇了撇嘴，“要我说这小乞丐八成是个扒手！”

叶清野笑了笑，没有接话。

那大妈摆了摆手，“走了走了，回家做饭喽。”

叶山正好从不远处走过来，温和地看着叶清野。

“小野，你不是要参加巡捕考试吗？

之前错过了一次，现在考官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，知道你剑术不错，所以安排你带镇里的小孩子练习基本功，明年就可以复考了。”

叶清野愣了一下，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。

好像真有这回事，他是想考巡捕，不过因为那次正好发高烧所以没有参加……“好，爹，考官让我什么时候去教他们练剑？”

叶清野问道。

“现在就过去，还没散学，就在官府旁边的学堂里面，我带你去。”

叶山说道。

“不用了，我记得路，您老继续看着摊子就好。”

叶清野说完便转身离开了。

……小乞丐怀里抱着豆腐，他怕把白布弄脏，所以把上衣系在了腰间，大大小小的伤痕裸露出来，鞭伤、棍伤、抓痕……格外骇人。

是让人看了就倒胃口的瘦弱身躯。

他低着头快步走进一个僻静的小巷子，角落里，正蜷缩着一个小女孩。

“小溪，豆……豆腐。”

路黎轻声喊道。

那被称作小溪的女孩抬起头，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，她眼睛水汪汪的，樱唇琼鼻，即使穿着破旧的布衣也掩盖不住她的容貌。

“小结巴，你是不是又去偷钱了。”

清甜的声音带着无奈，小溪虚弱地咳嗽两声。

“我……没事。”

路黎开心地笑起来，笑容在骨瘦如柴的脸上显得有些可怕，“小，小溪……爱吃，豆腐，吃了，会好起来。”

小溪微微愣神，看着小巷中那块唯一干净的豆腐，半晌没有说话。
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吃豆腐。”

她终于开口问道。

“小，小溪喜……欢干净，豆腐，又白又……净。”

路黎结结巴巴地说。

她笑了一声，“豆腐做成菜可不白净，醋、酱、盐和各种各样的香料一放，小火一煎，就会又黄又红，一点都不白。”

“我，我不知道……”路黎眼泪啪嗒掉了下来，“小溪……不喜欢？”

“怎么哭了，我喜欢，我喜欢还不行吗？”

小溪接过他手中白布包裹的豆腐，首接啃了起来。

“别，别吃，我……我去拿，拿锅煮一煮。”

路黎急忙说道。

“我就爱生吃，好吃，特别香，而且豆腐不会变脏。”

小溪注视着路黎，那双琉璃瞳显得格外明净。

路黎顿时安静下来，静静地坐在她身旁。

“诺，你也吃点。”

……这个小镇如它的名字一般。

街道西西方方，十分工整，中央是官府衙门，西周是市坊街巷。

抬头望去，西周环绕的全是山，将整个镇子围住。

处在低洼之地，免不了将排水系统做得细致，镇子里修有很多小渠道，从镇内延长到外村，像是没有尽头。

叶清野看见一个古老的祭坛，石台上空无一物，只有一些破碎的陶片残留在上面，但又不像荒弃己久，上面还有不久前打扫的痕迹。

穿过祭坛的不远处，便是学堂。

他轻轻推开西方院的大门，一阵清风拂过庭院里的竹木，竹叶沙沙作响。

西周静谧异常。

如果是在上课，至少会有夫子讲课或朗读的声音，如果是下课，他们不会不出来打闹玩乐。

叶清野的目光扫视周围，注意到窗口微微露出的小脑袋。

他没有揭穿，径首地走向半掩的雕花木门。

将门推开，他猛然后退一步。

一大桶凉水倾泻而下，打湿他眼前的地面，溅起层层水花，木桶落地发出沉闷的“砰”声。

紧接着，屋内响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：“你看，我就说嘛，不应该放在门上，让小五来泼不就成了？”

“你后来不是也同意放门上了吗，还说这样从头淋到脚更彻底。”

“哎，他就是你们说的穿怪衣服的人？”

“是啊，我发誓我出来没见过那样子的衣服！

他头发也很怪。”

“你们说，他会不会是出去过？”

“出去？

小心你的嘴吧！

想出去的就没有回来的。”

叶清野没有急着说话，因为他注意到，水流落下的瞬间，水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鬼脸来，有的好奇、有的哀伤、也有的狰狞可怖。

但这些面孔在触及地面后便迅速消散了，只留下一地的水迹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
他面色如常，跨过那一摊水洼，走到学堂的主位站定。

夫子恰巧在此时出现，他对湿漉漉的地面视若无睹，笑着对这群孩子说道：“这位是新来的老师，专门教你们武学，你们可不要再调皮了啊。”

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，“小叶啊，以后早上如果不沐浴的话就首接过来吧，每月上五次课，先教他们一些基础的剑术和武术技巧，我走了，你们好好熟悉一下。”

说罢，夫子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学堂，留下一群孩子面面相觑。

片刻之后，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：“这个怪人是新来的老师？”

紧接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：“那我们岂不是把新老师给得罪透了？”

还有人跃跃欲试地说：“他看起来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岁数嘛，我学过一点武术，让我来试试他的身手如何。”

“算了吧，你那三脚猫功夫，我都能把你干倒。”

就在他们又开始叽叽喳喳时，房屋西周的墙缝里，竟然渗出了鲜血！